第2章
“你、你的儿子?”
刘月愣了一瞬,立刻又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,居高临下地讽刺起来:
“我明白了,你是到这把年纪还没嫁出去,担心老了没人送终是吧?”
“早说让你跟了建国的表弟,你偏不听,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!”
“不过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,只要你肯将公司送给我儿子,我一定劝他给你养老!”
“但今天这是我的家务事,你身为小姨就不要插手了,省的别人说你越俎代庖,想儿子想疯了!”
刘娥想要争辩,被我悄悄拉住了。
“当初孩子出生三个月,你就玩假死离开。”
“孩子需要你的时候,你和情郎再外风流快活,现在他功成名就,准备成家立业了,你就舔着大脸盘子回来,世上哪有这种好事!”
刘月大怒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我什么时候假死,什么时候抛弃孩子了?”
“我知道了,你就是看我儿子有出息了,不想放手,才故意污蔑我!”
“烨华,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!”
刘月将手伸向儿子,被刘娥一把打掉。
她皱眉怒道:“刘娥,从小到大我都比你优秀,比你受欢迎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服气,但那又怎么样?血缘是骗不了人的,烨华是我的儿子,就不能叫别人妈!”
“今天谁敢妨碍我认回儿子,我就跟谁翻脸!就算是我妹妹也一样!”
说完,她满心满眼地走到儿子身边,握住他的手。
“烨华,乖儿子,我是你亲妈。”
“叫声妈,妈给你买糖炒栗子。”
她一心要认回儿子,根本没注意到旁人的唏嘘声。
儿子满眼冷意,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:“我板栗过敏,你是我亲妈的话,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?”
他退回我身边,似有埋怨:“爸,这疯婆子到底是谁啊?”
“她真做了那么多不要脸的事?那还有脸来要儿子?”
“我要是她亲儿子,一头撞死也不想认她!”
刘月被说的眼泪汪汪。
“我是你亲妈,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伤我!”
陈建国也抱住她安慰:“孩子还小,只是被人误导了而已。”
“烨华你干嘛呢,没见你妈哭了吗?还不过来道歉!”
儿子眉头紧皱,看着我和刘娥。
刘娥也觉得无奈。
这些年公司正在转折期,她每天早出晚归,最近几年,一个月也回来不了几趟。
她觉得亏欠儿子,此时越发不好意思解释。
我拍拍她的手:“儿子只是要个真相,他这么懂事,你怕什么?”
“还有你,你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你连人都不叫,我是这么教你的?”
儿子见我两你侬我侬的样子,瞬间变成温顺的小白兔,什么疑虑都打消了。
恭顺地叫了刘娥一声妈。
话音刚落,刘月却炸了:
“你叫谁妈?我才是你亲妈!”
“还有你们,你们两什么关系,周勋,你怎么敢让我儿子叫她妈!”
我还没开口,儿子就不屑冷笑:
“大娘,你男人还在旁边呢,想要儿子自己生,别发疯抢别人的儿子好吗?”
“我爸妈恩爱着呢,你一把年纪要点脸,别老想着插足别人的夫妻感情。”
刘月被骂的脸色惨白,对我跳脚咒骂:
“周勋,你究竟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他连亲妈都不认了!”
“我告诉你,血浓于水,我们的母子情分是不可能断的,你就想离间我们!”
我被她的愚蠢逗笑了。
既然她都不嫌丢人,我何必给她留面子。
“想见你儿子是吧,抬上来吧。”
听到我的话,外面的相亲们抬上一个大铁笼子。
遮盖布被掀开的时候,一个痴傻疯癫的男人冲着众人傻笑。
他虽然痴傻可怕,但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,脸上也没有一点脏污。
有人惊呼:“天啊,这眉眼,和陈建国刘月太像了!”
“这眉眼,要说不是他们的种我都不信!”
刘月还在发愣时,我打开笼子。
那孩子像见了我,像小狗一样温顺乖巧地蹭了蹭我的裤子。
我拿起桌上的鸡腿递给他,他满心欢喜地一口叼住。
吃完还意犹未尽,跳到桌上,趴着狂炫食物。
刘月被这一幕吓傻了:“你、你什么意思?”
“周勋,这可是我儿子的庆功宴,你把这种怪物放出来,是想让我儿子难堪吗?”
“怪物?”
我不禁冷笑:“这可是你的亲儿子,我给他起名陈好运,你怎么能骂他怪物呢?”
“你说什么?不可能,绝不可能!”
刘月倒退几步,虽然嘴上不说,可苍白的脸色,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。
我吹了声口哨,那孩子又回到我身边乖乖蹲好。
我撩开他的衣服,露出和刘月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:“连胎记都是遗传你的,你还不认吗?”
“不可能,不可能......”
刘月连连摇头,陈建国护着她朝我大骂:“周勋,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。”
“为了霸占我们的儿子,竟找个疯子冒充,你还是人吗?”
好运虽然痴傻,但他能感受到善恶。
感受到陈建国的厌恶,他即害怕又委屈地躲在我身后。
我拍拍他的脑袋,有些无奈:“陈建国,当初你把刘月的肚子搞大又不想负责,就怂恿她找我当接盘侠。”
“但她怀孕后,你还是和她勾搭在一起,孩子应该是那时候被你们伤到了。”
“我说怎么怀孕七个月就生了,搞不好就是因为你。”
“你胡说!我很小心......”
陈建国刚说完,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。
但众人已经听见,我趁机嚷嚷:“你这是承认你们有一腿了?”
“只生不管,现在回来了,只想强别人儿子,对亲儿子不屑一顾,你配做人吗!”
“不,不可能!我儿子是天之骄子,不可能是这个白痴!妈,你说句话啊!”
岳母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当初我和刘娥再婚的时候,是在外地举办的。
她对刘娥苛刻又偏心,不到没钱的时候根本不搭理她,逢年过节更没联系。
嘴上说着疼爱外孙,也只是偶尔逗弄,没有管过一天。
但凡她上心一点,就会发现两个孩子长得不一样。
可她没有。
闲杂支支吾吾的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我要做亲子鉴定,我不信!”
刘月疯狂咆哮。
我冷笑着拿出了几叠文件:
“这份是我儿子的出生证明,比你儿子晚了整整一年。”
“这一份,是我儿子和我夫妻两的亲子鉴定,由权威机构出具,随便查。”
看清上面的盖章,刘月两眼一黑的晕死过去。
陈建国也疯了:“伪造的,都是伪造的!”
“你们串通一气造假,就是为了骗走我儿子!”
“我那么优秀的儿子啊!你们这群天杀的,丧良心!”
他朝我冲来,却被一群保镖按在地上,只能无能狂怒。
刘月缓过神,举着红酒瓶冲上来要揍我
被我儿子用力踹开:“哪来的神经病,再敢动我爸,要你的命!”
我被儿子护在身后,突然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。
根据弹幕,我知道了自己的惨状。
所以当刘娥说要嫁给我的时候,我马上同意,背着家里人先斩后奏结了婚。
没想到我们如此契合,不到两个月就怀上了。
而陈好运,也并非天生痴傻。
因为这一次,我没有把全部心神放在他身上。
他三岁和人打架时伤到了脑子,从此变成了弱智。
我打造了笼子让他住,把他训成了听话的狗狗。
我承认我是恶毒了些。
但想到弹幕说的结局,我意难平!
我摸摸陈好运的头:“这是你的亲生父母,跟他们走吧。”
得到我的示意,他慢慢向刘月爬过去。
刘月刚清醒,看见一张沾满油的大脸盘子过来,立刻发出犀利的尖叫:
“滚开!”
“畜生,我儿子可是医学博士,你这个鬼东西休想碰瓷!”
陈好运被踹下舞台,委屈巴巴地跑回来抱住我的腿。
我摸着他的头安慰:“乖,不哭,叔叔回去给你做鸡腿吃。”
“刘月,你怎么这么狠心,对自己亲儿子都能下手!”
当着众媒体的面,我大声控诉她:
“当初你卷走家里钱财假死,还让你妈变着方地从我这里拿钱,看在好运的份上也不会你计较了。”
“但你现在是怎么对好运的?”
“我不求你报答我,但你连自己亲儿子都这么绝,你还配做人吗?”
所有摄像头都对准了刘月夫妻。
陈建国怒不可遏,揪住她的头发,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:
“都怪你!”
“当初我就说要打掉,你非要生,现在好了,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“陈建国,当初可是你让我赖上周勋的,假死也是你出的主意,现在却赖上我了!我跟你没完!”
两人在摄像机面前大打出手,被拍了个透。
第二天,这条新闻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。
与此同时,他们的背景也被人扒拉出来。
原来这些年,陈建国的确在做生意。
只是做什么亏什么,他东扯西拉,结果欠了好多钱,又玩起了死遁。
后面没钱了,还让刘月做了一段时间的站街女。
这对夫妻的黑料层出不穷,已经陆陆续续地一个月都在刊登在报纸上。
我们家却因此不仅没有收到影响,集团的营业额暴涨不说,还有人登门拜访,请我开班授课。
我本想将陈好运送回陈家。
但他好像知道似的,躲在笼子里死活不出来。
他虽然痴呆,可他知道在谁身边是最安稳的。
此事后,岳母的钱都被刘月抢走了,房子也被霸占。
她一病不起,连医药费也出不起,更无法照顾陈好运。
陈建国一家更是指望不上。
我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,妻子更是不忍心将他抛弃。
我们留了一间空房给他,像养婴儿一样喂养他。
半年后,我成了很多学校的特约讲师,很多学生为了听我的课都在排队。
我的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。
好不容易休息,带着全家人出门散步时,陈好运突然狂躁起来。
旁边冲出来一个人,陈好运挡在我身前将人扑倒。
定睛一看,居然是刘月。
她不在光鲜亮丽,如今的她,变得连陈好运都不如。
衣不蔽体,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,走路一瘸一拐。
最可怕的是身上的水泡,一看就是得了脏病。
我护着妻儿往后退,陈好运朝她龇牙咧嘴。
刘月不敢靠近,只好跪在地上哭泣:“阿勋,求你救救我。”
“陈建国简直不是人,他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,每天都逼我去找不同的男人给他赚钱。”
“现在我没利用价值了,他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打我!”
“我快撑不住了,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,救救我好吗?”
“一万块,我只要一万块就够了!”
现在集团已经成了全国第一批上市的公司,我还握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。
一万块对我来说,的确是九牛一毛。
但我不愿意给。
她见我不说话,又把目标放在刘娥身上:“我是你姐姐,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?”
刘娥厌恶地往后退:
“当初你让周勋背锅,给你养孩子的时候,就该想到这点。”
“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,怨不得别人。”
“还有,我早就从刘家的户口本上迁移出来了,以后我们再无关系,你的生死更与我无关。”
刘月绝望地看着陈好运。
不知哪一个神经被牵动了,呵呵笑着转身离开。
再次得到她消息的时候,是三天后。
她再一次上了头条。
这次是因为杀人。
陈建国出去拉皮条,被她用水果刀捅死了。
一共三十八刀都没要了陈建国的命,最后他流血致死。
陈家人上门算账,她割破手腕,把血飞溅的到处都是,还嚣张大叫:
“来啊,反正我已经感染没救了,你们跟我一起死好了!”
“当初假死的事你们个个都有份,凭什么苦果让我一个人承担?”
“我不好过,大家都别好过,要死一起死!”
陈家人发疯一样冲入医院。
大多数人都没感染,但陈建国的妈却中招了。
刘月被送去隔离这天,她拿着硫酸冲过去毁了刘月的脸。
周围的人被吓得四散逃跑,两人又扭打在一起。
最后一起死在了车轮下,一时也无人敢去收尸。
看见新闻时,我给陈好运做了一份松饼:
“你爹妈都死了,想去给他们上坟吗?”
他抬头看着我,朝我叫道:“爸......爸,一起吃。”
唤完我后,他美滋滋地吃着煎饼,把他爹妈抛诸脑后。
我重新给妻儿上了一份松饼。
阳光下,我们一家三口和这只宠物,惬意无比。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0:48:2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