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死捏紧手里的外卖,才没让它掉下去。江铭远的声音带着醉意,却掩不住轻蔑和炫耀,
“宋清欢真的蠢得跟没脑子似的,她妈留给她的那块破玉佩,她一直当宝贝疙瘩似的供着,
最后还不是为了我乖乖拿去当了。”“铭远哥,听说你拿那玉佩给你家王子当狗牌玩,
最后还摔碎了?她要是知道了,会不会当场哭死过去啊?哈哈哈……”我的大脑嗡的一声,
像是被重锤砸中。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我曾以为,就算全世界都背叛我,
江铭远也会站在我这边,会珍惜我所珍惜的一切。可在他眼里,我母亲的遗物,
只配给他那条名贵的阿拉斯加当一个廉价的挂坠,甚至连玩物都算不上,轻易就能摔碎。
包厢里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嘲笑,江铭远得意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那种女人,
哄两句就什么都忘了。她累死累活凑够的十万块钱,还不够哥几个一晚上的消遣!
”“可不是嘛!铭远哥,咱们今晚这桌酒,最便宜这瓶都要三十万!她那点钱,
塞牙缝都不够!真是笑死人!”三十万一瓶的酒。我死死捏着手里冰冷的外卖袋,
指甲陷入手心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我为了区区一百块钱的订单,
冒着倾盆大雨在城市里穿梭,摔得浑身是伤,在他眼里,竟然是如此的廉价和可笑。
江铭远还在继续得意:“不过说真的,看她为我掏心掏肺、要死要活的样子,
还挺有意思的……那副蠢样,真是百看不厌……”后面的话,我再也听不下去了。
所有的付出和牺牲,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三年来,为了给他治病,
我花光所有继续,买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,一天打三份工。白天在餐厅端盘子被呼来喝去,
晚上去做代驾在深夜的城市里提心吊胆,凌晨再去批发市场帮人卸货累到虚脱。
我手心还留着搬砖块磨破皮的刺痛,腰背的酸楚也一直没停过。
为了他那张病危通知单上天文数字的医药费,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,我甚至跑去黑市卖血。